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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皮膚饑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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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愛嗎?”

被這樣詢問著,看上去像是服務生的男人也還是好脾氣地笑笑。那兩個字被他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來,直擊範情本就薄弱的心臟。

“沒有。”

郝宿說話的時候,範情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沒有錯過他的任何表情。他的回答快速且直接,沒有半分猶豫,是真話。

但態度太過坦然,範情心內忽而悶悶,連還握著郝宿的手都忘了,手指又想要去掐一掐自己,同時再次開口:“以前有別人這樣問過你嗎?”

青年一副高冷之態,他似乎一點都不知道問出這句話的自己看上去有多甜。

是在意有人也這樣問過他,骨子裏的占有欲作祟。

郝宿將他緊扣的五指舒展開,向後退步,保持著應有的禮節。

在範情著急之前輕笑一聲,“只有您這樣問過我,先生。”

他的腔調有一種對問話之人的好笑無奈之感,似乎在奇怪這位滿身矜貴的客人為什麽會隨隨便便詢問一名服務生這樣的問題。

但又的確遵守著自己的職業標準,有問必答,溫遜非常。

被潑了紅酒的外套搭在他的手臂上,範情沒有註意到,他在因為半個擁抱的消失而遭到更嚴重的撲噬。

被郝宿放開的手還有曾經挨過對方的背部都在源源不絕地散發著癢意,渴望滋長,如藤蔓攀生。

想要……被擁抱。

範情抿唇,竭力的忍耐使得他渾身的冷意更盛了,但心裏那種沈悶之感卻因為郝宿的回答而消失。

他看上去要比那些喝醉了酒的人還要不對勁,不僅眼尾漫紅,眼眸也仿佛帶了些水意。

“先生,您喝醉了嗎?”

郝宿問他,低沈的嗓音卻叫範情發作得更厲害。擁抱近在咫尺,卻沒有辦法得到。

“沒有。”

聲線也在不明顯的顫抖,卻被嘈雜的音樂聲掩蓋了。

範情維持著表面平靜,忍受著蟲蟻啃咬般的折磨,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對方原本就在外面等著人,是以很快就趕了過來,在他有條不紊地處理中年男人時,就見範情主動向郝宿走近了一步。

剛剛才拉開的距離又回到了暧昧當中,總裁漂亮誘人的臉被光影籠罩,靡態非常。

“每個月三百萬,我名下的房產,豪車、珠寶……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送給你。”

他坦蕩得好像是在跟郝宿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連多餘的委婉都沒有,平白直述。

而想要得到這些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跟在我身邊。”

在他皮膚饑渴癥發作的時候緩解他的情緒,滿足他的需求。

頭頂的燈又變了一個色彩,將郝宿好看的眉眼掩映著。他撚了撚沾有範情血跡的手指,看出來對方是將他錯認成了這裏的服務生,卻並沒有任何解釋。

上身壓低著,靠近範情,用著斯文的腔調揭開對方話裏真正的含義。

“這位先生,你是想要……我嗎?”

那兩個字的發音被他咬得格外動聽,都有些不似原來的意思。

範情在郝宿低身過來的時候,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想要緊緊抱住面前的人。

心臟跳得異常快速,完全不由自己控制。

蠢蠢欲動。

“是。”他承認了自己的意圖,於是便看到郝宿輕柔的一笑。

“那麽我可以知道,我需要履行的具體義務嗎?比如,每天需要幾次親密,到哪種程度,想要獲得多少快|感?”

範情不知道郝宿是不是對於每份工作都是這樣嚴謹的態度,他最初的想法也僅僅是讓對方緩解自己的病癥,可隨著郝宿的問題一個一個地出來,他竟然可恥地覺得心動。

四目相對,範情突然覺得身體產生了一種熟悉的反應。跟五年前他被範如騙進酒店,泡在冷水裏時一樣。

“不限次數。”

矜持冷淡的總裁看著郝宿,卻只回答了他第一個問題,最後連眼皮都落下了,嘴唇更是抿得緊緊的。

當助理將中年男人的事情處理好以後,就看到自家總裁帶著一名酒吧服務生離開了——也或許是那名酒吧服務生在指引著範情走出去。

助理是少數知道範情有皮膚饑渴癥的人,對方從來不會出入人多的場合,也厭惡跟他人的接觸,因此他理所當然地認定是後者。

就是他有點奇怪,總裁跟對方靠得也太近了吧?恍惚間,助理還以為兩人是手牽著手。

不可能不可能,助理想,就算世界末日了,以總裁的性格,也不會跟別的人牽手。

離開酒吧之前,助理先打了個電話出去,中年男人能夠讓範情到這裏來,中間的彎彎繞繞還沒有查清楚。

等他打算往外走的時候,就收到了範情發來的信息。對方讓他直接回家,車子就在外面。

助理沒有多想,手機屏幕熄滅,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了,遠離了讓人耳朵都快發聾的場合。

同一時間,範情的手機屏幕也剛剛熄滅。

總裁帶著人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內,他將剛發完信息的手機扔到了一邊。

兩人正面相對,皆是衣裝得體。

只聽範情聲音冷淡:“現在,脫|掉衣服,吻我。”

總裁自小便是被範家捧著長大,吃穿用住,皆是上品。他的衣服是人工訂制的,他的香水是專門調配的,然而此刻,他卻被廉價的一切侵奪。

郝宿擁住範情,低下頭,親吻著對方的嘴唇。

尖銳的轟鳴在範情的腦海裏爆|炸|開|來,他被滿足著,喉嚨顫|動不斷。

範情從來沒有跟什麽人這樣親近過,他也從來不知道,原來病癥發作時被人擁抱親吻是這種感覺。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郝宿更貼近一點,兩只手更是緊緊地將人抱住,連吻都被他加|深|了|許多。

仰著頭,浮著水光的眼裏生出了無比的舒適與快樂。

但範情顯然忘記了一件事,也因此,才將人抱緊就又皺住了眉。西裝就貼在郝宿的身上,他下意識想要後退,卻在有所動作的第一時間就被對方固得緊緊的。

彼此的抵力更多了,無邊的,以吻,以碰觸,以擁抱。

僅僅是一個毫無越界的擁抱,就直接將他|逼|出了眼淚。

郝宿將範情尖叫的沖|動|堵|在了喉嚨中,嚴苛地履行著事先說好的職責。他吻他,以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

他不告訴他,先生,您太著急了,他只是成全著他。

可也正由於那種公事公辦,反而比一般情況下更全面。郝宿似乎在範情沒有看見過的地方以高度專業的精神,仔細研讀過接|吻的方法。

不含半分情yu的,恰恰如此,更引人著迷。

吻終於結束的時候,範情還被郝宿抱在懷裏,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的擁抱。

如同最低劣的癮|君子,根本就無法離開身邊的人。

忍耐了二十多年都沒有碰人的結果就是,當範情陡然和他人親密接觸時——哪怕只有擁抱和親吻,皮膚饑渴癥的狀況直接觸底反彈,以千萬倍的作用啃噬著他的每一寸皮膚。

神經被折磨得無比痛苦,而才跟他達成協議的服務生卻一遍一遍地,耐心十足地幫助他——他讓他抱著,讓他親著。

可是,還是不夠。

範情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放滿了冷水的浴缸裏,他躺在裏面,任由衣服被水浸濕。

但他已經不用再去自虐一般,將手背往瓷磚上摩擦著,更不需要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以超出負荷的痛感提醒著自己恢覆正常。

他有郝宿了。

他們說好了,他們達成了協議。

同樣的手,五年前被瓷磚弄得破皮流血,五年後按在了充滿肌|理|感的皮|膚|上。

“郝宿。”

範情只一個眼神,郝宿便懂得了他的意思。但他還是極有契約精神地問了一句:“需要我繼續幫您嗎?先生。”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範情閉上眼睛,“去浴室。”

他還說:“我叫範情。”

“範先生。”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郝宿跟別人不一樣,他並不是範情真正意義上的員工,他是他親密的人。

“情情。”

浴室寬敞明亮,燈光照射著,竟讓人有一種恍惚之感。範情只擡頭看了一眼,就被一只溫暖的手蒙住了。

“刺眼。”

方才吻得太厲害,郝宿的聲音也帶出了一點沙啞。他極快地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從善如流地照顧著範情。

直到看見對方手腕上那枚痕跡深深的牙印。

範情皮膚嫩,稍微用力一點就能在上面留下痕跡,剛才不過是按了按他的眼角,到現在那裏都還映著一點紅記。

身上也是,郝宿將人擁得緊了些,背後相應的位置便浮出了被桎梏的痕跡。

郝宿托起他的手,眼皮低垂,指腹在齒印上按了按,那塊的皮肉便微微下陷,周圍的皮膚也開始發燙。

“誰咬的?”

分明還是同樣的語氣,可無端給人一種低氣壓的感覺,連眼神看上去也充滿了危險。

“我自己。”

郝宿擡起頭,看著範情,危險不減反增。他了解範情的性格,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對方是不會如此的。

“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他宛如情場高手,一步一步,充滿了蠱惑意味。

花灑裏溫度適宜的水打在範情的身上,沐浴露洗搓出的大量泡沫散發出柔和的香味。郝宿將範情的手腕舉到自己嘴邊,吻合著那齒印,再度輕咬上去。

稍微用了力,有疼痛感湧現。

但每次範情在皮膚饑渴癥發作的時候都會試圖用痛意提醒自己,無形當中已經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痛感跟其它感覺是重疊的。

郝宿的頭發被水打濕,他再次抱住了範情,在對方的渴望【指皮膚饑渴癥】達到頂點的時候喊他的名字。

“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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